第71-73天:酒泉、嘉峪关|倾酒之泉、佛寺还是佛寺、惊喜的北凉千佛洞白嫖
在临泽峡谷玩得 high 了,结果阴沟翻车,在那个峡谷的尽头三点倒车的时候屁股骑上了一个土坡,让屁股底下的塑料蹭变形了一点。
高台县国家城市湿地公园
在县城随便吃了个馄饨+水饺,就继续上路了。沿着黑河一路溯源,到了黑河国家城市湿地公园。小小一高台县,竟然有国字头的湿地公园。虽然此时此刻是旱季,但公园依旧美艳不可方物。
反而是黑河因为枯水季,宽宽的河床上没有河水在流。
此处的黑河和黑河市完全没有任何关系,黑河市的「黑河」是黑龙江。虽然黑河没有水,但黑河湿地公园使用市政自来水灌溉,保养的相当好。河边步道的柳树叶子变得金黄,自宁夏中卫之后,再次给人强烈的塞上江南质感。
被喷灌的地面,绿油油地长着草地,与河床里枯枯的芦苇形成鲜明对比。我们在西北一路看到市政树木大多需要用自来水浇灌,因为自然降水实在太少了。
公园里有一个雕像叫做九九归一,画的是西游记第八十一难「通天河遇鼋沉水」,此时此刻老龟还没发火翻身。
公园里到处都是拉音响唱歌的,那必然是没有一个唱的像样的,管理处甚至直接挂出通告请他们降低音量或者走远点。
继续西行,远处已经能隐约看到雪山,此地一处公路笔直向西,车辆甚少,但区间限速 40,根本无法驾驶,我们一路疾驰,到临近区间测速终点的位置下到服务区里停车休息。
酒泉
晚上七点进入酒泉市区,酒泉是我们河西走廊上遇到最拥堵的城市,道路狭窄车辆众多,在住的民宿附近停车失败后,我们直接去找充电站充电,再在附近吃饭。
酒泉作为地级市的面积,有 1.8 个浙江省大,我们常在新闻上听到的「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其实也不在酒泉,而在内蒙古阿拉善盟额济纳旗。之所以叫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有一定历史原因。发射场始建于 58 年,彼时处于战略保密需求,并不会公开基地的真实位置,并且此后额济纳旗曾多次划归酒泉管辖,而酒泉市也承担了物资供应、生活区建设等保障工作。
可惜的是酒泉城区的航天元素几乎没有,在酒泉市博物馆里虽然有一个展区讲航天事业,但一副「不能讲太多」的样子。所以如果有心参观酒泉的航天相关内容的,路线应该是 G213 国道走内蒙古额济纳旗。
我们住的民宿是市中心里的老房子,停车非常困难,但竟然让我们找到一个位置安全对付了一晚上。
第二天十二点,我们不急不慢地来到了酒泉的地名源泉——它真的是一眼泉水——霍去病倾泉之处即为酒泉。
公元前121年,汉武帝派骠骑将军霍去病西征匈奴,在河西之战中打败匈奴,大获全胜,武帝从长安赐御酒一坛犒劳霍去病将军,霍将军认为功劳展于全军将士,于是将酒倒人泉中,与将士取而共饮,所以“酒泉”的美名便传承至今。古酒泉流淌至今已有2100多年的历史,它是汉王朝凿空西域、开疆扩士的历史见证,享有塞上江南、瀚海明珠之美誉,是酒泉地域文化的核心和载体。
此时此刻的酒泉圣迹已经是一座汉代园林公园,不过里外看不出汉代的痕迹。
公园的最深处就是酒泉本泉了。第一眼看到还挺惊艳的,泉水非常清冽,水池底部堆着大小不一的鹅卵石,每一块上都覆满了气泡,时而有气泡咕嘟咕嘟冒上来。中间应该是泉眼的位置。池子边立了块牌子,上书「敬告各位游客:请您不要将有损水质的硬币、纸币、纪念币、明信片等杂物投入泉池,谢谢合作!」,但另一块牌子又写到「游客来到,常用硬币掷入水中,硬币不翻转,也不立即沉没,而是摇摆着,慢慢儿晃向水底。这种景观是泉流向上所至,还是水势沉稳使然,或者是水质特殊的固有现象,不得而知。总之人们相沿成风,乐此不疲,渐渐形成风尚习俗。这眼泉现在也成为了一眼许愿泉,许多游客将硬币投入泉中,如果硬币能落进泉眼,愿望便能成真,这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也有人说掷币泉中,可以禳灾祈福,不一而足,这可以总结为 “神气”。」相互矛盾。在我看来,如果水源不再用于饮用,勤加清理管理,监督一下游客不要丢脏东西就好了。
中午在明祥麻辣烫吃午饭,比昨晚临时凑合吃的好吃多了。不过整体菜品都是便宜简单的,和杭州的那些张亮、杨国福的各种豪华坑人套餐不一样。
法幢寺
在酒泉计划呆两日,倒不是酒泉有多少玩不完的地方,而是我们来的时候刚好是周一,全国博物馆闭馆日,但又很想逛一下酒泉博物馆,因为酒泉地级市下,还有著名的敦煌,所以也有不少好东西在展。于是这个悠闲的下午,我们开车随便溜达到了北大河对岸的法幢寺。
虽然不让拍照但是,还是很少见到两大护法韦陀与伽蓝同框的,所以必须得来一张,多有得罪了二位。
而法幢寺的佛像造像,非常符合当代审美。非但释迦牟尼平静祥和,眼尾长长,这普贤菩萨看着到有点像观音了。
在法幢寺最里面是一个卧佛殿,正如我们前文介绍的,卧佛就是释迦牟尼涅槃的场景。但法幢寺的卧佛殿关得牢牢的不让进,只能从窗口一窥了。
文殊寺
法幢寺不大,很快逛完,下午三点多,往酒泉西南方向开了 30 公里去文殊寺,这只往西南了这么点路,就在如两个浙江省大的酒泉市的版图凹槽里,拐回了张掖。这里的位置叫做张掖市肃南裕固族自治县祁丰乡,裕固族,估计好多人都没听说过,我也是第一次见,人数只有一万多人。
文殊寺,藏语称“嘉祥贡巴”,又名“噶丹措斯朗”,是东纳藏族各部崇奉和供养的藏传佛教寺院,历代屡有毁坏和修缮。元初,元世祖忽必烈主持修建文殊寺新佛殿,塑造三世诸佛和十六尊者等佛像。后西藏宗教上层人士萨迦班智达赴凉州会盟阔端王商讨西藏归属中央版图期间(公元1246-1247年),曾在文殊寺建塔修寺,讲经说法。据《安多政教史》记载,明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三世达赖喇嘛索南嘉措应邀赴文殊寺,因看到彩虹缠绕着骑狮的文殊菩萨,在三个多月内亲自主持重修文殊寺石窟,装藏佛像并主持举行了隆重的安神仪轨。据出土的元泰定三年(1326年)《重修文殊寺碑铭》记载,文殊寺院在北魏时已具有一定规模。寺院内主要建筑有护法堂、文殊殿、文殊菩萨显灵窟,其中文殊菩萨显灵窟属国家文保单位。
已进入文殊寺景区范围,大面积的风马旗又把我们带回藏传佛教的氛围中。文殊寺这一片有文殊山石窟观音堂、文殊寺石窟群等景观。
停车到观音堂边上,立刻有卖香的围上来,建议我们 3 块钱请一把香。不拜佛、不敬香,纯纯观礼的我们谢绝了他。但我喜欢在藏传佛教里转寺、转转经筒,每每遇见转经筒是一定要转上一转,如果转经筒绕寺一圈,我就要转着转经筒顺时针绕寺一圈。这种增加功德的互动方式我很喜欢。
寺墙上写着点灯供养的意义,但我觉得 3 块钱一把的香比较纯粹,30 块钱一个的蜡烛就有些不纯粹了,毛利率太高的话,佛祖也会觉得别扭的。
这里的风调雨顺颇有特色,姿势、比例、以及色彩和造型丰富程度上均可以说是上乘。
正殿里面是真的古东西,窑洞里的墙壁上都是已经氧化退色的壁画,周围放着和敦煌一样的亚克力隔板。虽未说禁止拍照,但看着两个活佛照片和这么古老的墙壁,我有点下不去手,最终是没有拍照。
在观音堂里就看到后面的山上挂着大量的风马旗蔚为壮观,但从里面无法过去,于是我们绕出观音殿,从左边上山。这里还没上山就看到一个巨幅的绘画,形象颇为有趣,旁边的牌子是这样解释的:
十相自在,在藏语中叫“南久旺丹”。南久,十相,是由七个梵文字母(哈恰玛拉巴热亚)加上日、月、慧尖三个图案组成的十个符号,象征须弥山和金刚体的各部位;旺丹,佛经里译为“具自在”,具有力量。十相自在分别是:寿命自在、心自在、愿自在、资具自在、业自在、受生自在、解自在、神力自在、法自在、智自在。它是藏传佛教时轮宗用来概括该宗教义的一种图案,也称“十自在”、“时轮金刚咒”。标志着密乘本尊及其坛城和合一体,表达了无上密乘里时轮乘的最高教义,故被认为具有神圣意义和无比巨大的力量。在藏族地区,人们将十相自在放在塔门、房门、墙壁、经书封面、岩壁等处,经常可见,以起到吉祥增上的效果,也有制成挂件,作为护身符佩戴在身上,具有装饰和辟邪的功效。
从左侧往上爬(在藏区反正遇到需要绕的就顺时针绕准没错),看到有洞窟,但里面看起来是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传说中的「千佛洞」在哪里呢?
山坡上的栈道到顶部分为两条路,一条蜿蜒向下到山谷中的房屋处,另一条则是绕回山下。我们本着探索新线路的原则,往山谷走去,没想到这一走竟然走出了一条 100 块钱的景区线路。沿着栈道往下走,走到了一个突出的台子上,右侧正开着门,工作人员带着两个广东游客往里走,门外的牌子写着,这里就是古千佛洞,是北凉晚期的支提窟。我们大为兴奋,问工作人员怎么买票,工作人员说票务系统已经关了,下班了,然后我俩一副很遗憾的样子,工作人员大发慈悲,说进去看看吧!然后我俩就跟在广东游客身后钻进了洞窟。
这是一个极小极小的洞窟,只有两三平方米大小,却是「支提窟」,也就是中间有塔庙供养佛像的同时,起到一个对顶部的支撑作用。进窟禁止拍照,别人付了费了有发两个冷光手电筒扫来扫去,我们就只能跟在他们后面,他们扫哪里我们看哪里。但确实看到了真真切切的北凉时期风格的飞天画像。这个景区据说门票是 100 块带讲解,本来应该有多个窟,但我们免费白嫖到一个,幸甚至哉!
出来这个窟,工作人员就锁门下班了,我们在山上漫无目的地逛。这样看来,最初看到的栈道通往的那个贴山而建的建筑,是一座窟门,出于保护作用修建的外墙。此后去过榆林窟和莫高窟后,对于这样的窟门不再陌生。
崖壁上还有一座悬空小庙,有观音殿、弥勒殿、地藏殿,不知为何,牌匾上写的是「典」而非殿。
这一片没有可看的东西了,我们原路返回,回到风马大祭坛上,继续顺时针绕下山。又在山顶看到了焚烧炉、藏日合作的《风马旗下招财猫》。
我们下到最下面的广场,在白塔下绕着转经筒转了两圈。
夜市逛街
晚上勉强把车停在民宿附近,步行去附近逛街,因为住在酒泉最中心区域钟鼓楼,所以附近的生活极其方便。大商场小吃街就在附近。今晚的目标是给恙儿买双合脚的鞋,此前在黑河市地摊儿买的雪地靴,底子有些歪,下午在爬风马山时,就觉得她走路往内歪,想必走得很累很辛苦,于是说什么晚上也要给她买一双日常鞋。
路过一家地下室的百货商店,我俩在里面硬是逛了十五分钟,里面品类之广花样之多,令永辉超市都要汗颜。我们最终在里面买了一瓶打火机气体补充瓶,一个稀烂便宜的无度数墨镜。
酒泉市中心的钟鼓楼始建于东晋永和年间,酒泉市中心的钟鼓楼,其基座四面门洞的门额和二楼部分墙面均有题字,一层分别是东面“东迎华岳”、西面“西达伊吾”(伊吾即如今的新疆哈密)、南面“南望祁连”、北面“北通沙漠”(指代巴丹吉林沙漠)。二楼的东西两面还各悬挂着一块木匾,东面为“声震华夷”,西面为“气壮雄关”。
晚上先去吃饭,路过上面的小吃街,逛了一下没什么想吃的,最后竟然去了德克士吃手枪腿。但这里的手枪腿油有点老了,并不好吃,倒是店员大妈神神叨叨地让我们给个好评,最后又送了一杯无糖可乐,还想塞给我们一大把券,听说我们是外地人后才肯罢手。
吃饱后开始逛街买鞋,因为有做功课,于是直奔最近的商场里,一层就有一家探路者,因为我们本次环游中国,有些设备是探路者的,算是有眼缘,出乎意料顺利地选中了一双户外运动鞋,五分钟完成交易,大大出乎我的意外。
因为今天已经走得特别累了,打算直接回民宿休息。路过钟鼓楼十字路口的时候,遇到路上扭大秧歌,音响放得老大。定睛一看原来是做婚恋服务的机构雇人在路口跳大秧歌。
再次走进小吃街才发现,原来真正的核心小吃街在最里面横向的那条,恙儿眼尖一眼看到手工丸子汤,我们无比怀念在黑龙江呼玛县和根河阿龙山镇的猪肉丸子,可以说见到丸子就想吃,结果这家丸子是那种偏手打的,不是我们怀念的那种松松垮垮像饺子馅儿的丸子,过于劲道。
酒泉市博物馆
漫长的酒泉篇还未结束,我们第二天早晨先来吃酒泉特色的「糊锅」,很多人吃不惯,但在我们看来无非就是胡辣汤里泡麻花碎之类的东西,没有什么好吃不惯的,但也没有什么好吃的。
吃完糊锅立刻来到酒泉市博物馆,两条街之外最近的充电桩只有慢充,但我们估计自己要逛个两三个小时,倒是不着急。
一进酒泉博物馆就是一面大浮雕墙,把巨大的酒泉版图上各个文物景点都标了出来,当然,敦煌也在其中。
我们来酒泉市博物馆主要还是看敦煌相关的内容,而很巧博物馆里也在进行一个特展《敦煌流散海外文物复制展》。关于敦煌藏经洞的文物流失,可以自行搜索一下相关的故事,以及一位道士「王圆箓」,关于他的争论一直都存在,褒贬也不一。放在 2025 年的数字化时代来看,我个人认为文物保存下来的文献价值、信息价值是高于文物本身的留存价值的,保存下来供当今科研工作者研究学习,比被各种动荡的局势和不安定的社会摧毁要更好。任何一件文物,能熬到今天数字化存档时代,实在是万幸,被拍照、被 360 度建模、被录制视频、音频,甚至建立 CT 扫描,这才是它的永生。
我们其实逛错了顺序,先逛了更感兴趣的敦煌馆,然后又回头从石器时代逛。
迟钝的我在这个馆里才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情,第五次看到了可爱的小陶灶,忽然明白灶做得这么小并不是为了煮茶,而是用来陪葬的……不知为何,我忽然联想到了很多不具备实用价值的当代微缩物品,未来是否也具备陪葬的功能呢?
从石窟展出来后,是新时代的相关展览,从玉门油田,到当代生活。
航空航天馆的部分非常少,就如我前文所言,处处透着一种不能多说的感觉。于是我们也一掠而过,此时此刻的脚底板又疼得要命了。
最后是一些民俗相关的东西,我们走马观花加快脚步,此时已是下午两点,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嘉峪关、老玉门,晚上要赶到玉门市。












































































































